二十四孝家庭（三）

昨天我和老爸坐在車上……

（我們最近幾乎開玩笑的時候都在車上！我也不知道爲什麽……哈哈）

我甚至還看過有些父母和兒女在車上和飯桌上是絕對不説話的。（可能是因爲我這個外人在的關係？！）

“哇，kah jin tia(腳很痛！）我的尿酸指數一向來很高，昨天又吃很多sotong（烏賊/花枝）和魷魚片，哎……歹命！”老爸一上車就呱呱叫 。

*我爸有個花名叫kiam shui tee（咸酸甜）。是我取的。爸有尿酸、糖尿病，而尿本身就是咸的。所以呢我老爸的尿有三种味道！哇哈哈！如果有一天我傢破產了，那就把我爸的尿當果醋在賣！哈哈，説不定很好賺呢！

“要死了你，明知道腳會痛還吃那麽多！等下連我畢業你也看不到了！”我啐啐念。老爸總是很固執，典型的“不怕死”。

“你是怕我死了沒人給你錢花拉！我就知道！ 我很好的，我在拿自己做實驗嘛，所以我什麽都要吃一下，看吃了什麽腳會痛，然後再試看看什麽葯最有效！我是在幫你呃！那你以後做研究時不用醬辛苦嘛！”

“爸……你好好噢，真是太謝謝你了！我就是不要給你吃，我還要你養我一輩子的呃！”

“你很干啊！jin bo hao...我跟你說，我死了之後你還可以拿我ki tai（去宰）嘛，一天割一兩刀，然後在那邊罵：‘死老頭，就是以前不要我拉！tai lu！tai lu！！ ’ 哈哈！”老爸笑得好大聲。

我跟老爸說過我想當法醫，但是他的想象力未免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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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“孝”家庭 （二）

二十四號就要去布吉（phuket）玩了，哈哈！

前兩天要去亞羅士打之前……老爸從沖涼房出來的時候，看到我和老媽……

“哇，你們兩個都穿紅色阿？造反了！”

我看了老爸一眼，他穿黃色。

“對咯，過幾天我們就這樣穿去泰國，然後我和你一起走在街上，看誰先被打... 哈哈”

我站在老爸旁邊，接下去說：“如果我看到前面有汽油彈飛來，我就讓你擋在我前面，哈哈哈！好不好啊？”

“哈，我就知道你是這種不孝女。難怪拉，你一出生的時候我就說我不要這個女兒。足見我有先見之明！”爸奸笑起來。

我和爸爸坐在車上；老媽則在鎖門。老爸特地踩了一下油門，車子向前走了一段距離。

老媽慌起來了，趕快坐上車子。

“你們很坏呃！要丟下我！不讓我去是嗎？”媽假裝生氣。

“gao dui bui（狗跟屁）！誰叫你去？自己要跟來……”老爸很喜歡撩老媽生氣。

“對咯！對咯！”我接腔。

“對什麽？！夠力呃你！沒大沒小！”老媽擺一副臭臉。

慘了，又中了老爸的圈套……

“路金薄好！（你真不孝）你不怕...不怕她的小李飛刀阿？會死人的咯！”老爸偷笑。

“虎父無犬女嘛，你都不怕五毒長老*，我害怕什麽小李飛刀阿？哈哈”

“沒辦法，誰叫我生了五只討債鬼阿？pai mia nia (歹命啊）！腳都沒花了！”這也是爸的口頭禪。

每次我要求爸買某一些東西給我的時候，爸就會擡高腳板向著我……老爸因爲時常下田去噴農藥，腳板被化學物品侵蝕，以致腳板的花紋都沒了。

或許你認爲我老爸可以穿靴子阿，可是因爲水种法的關係，泥土很松，有時甚至踩下去時身體會陷到至大腿上部...所以結果都一樣。

*五毒長老——是我爸捏造出來的人物，會釋放出無色無味的毒氣，令人體血液流失致死。

這裡呢...指的是她的五個女兒……令他的荷包大失血而死，故名五毒。

哈哈!

明天是我老爸的生日。

生日快樂!爸！

kia....一起去騙夾

我和爸經常膩在一起，爸爸每一天都在做同一件事情，那就是“曬命”！哈哈

偶爾回家，就拉老爸去晨跑。在鄉下空氣很清新，幾乎每天早上都彌漫着一層薄霧。

路途中總會遇到老爸的朋友......

"哇，jin hou mia a （真好命）!"

從來我都只見到老人家一個人在跑，父子女關係那麽好的只有我們啦！

（即使是思想純樸的鄉下人也免不了代溝這問題）

那天六點醬，老爸駕着modenas和我一起去看田。modenas 發出sehhh....sehhh的聲音，

爸說可能是鐵鏈子出了問題。

現在是播種時期，稀稀疏疏的幼苗剛冒出來，我最喜歡這個時候的景色了。因爲採用水种法的關係，在幼苗還沒冒出來之前，整片田野就像大海一樣。

有一次，三姐帶了幾個吉隆玻的朋友回來，就閙了個笑話。

“哇，你看，這海好闊哦！”下巴差一點就跌下來了。

囘途中，老爸在一家雜貨店前面停了下來。

“下去買一條麵包！”

“嘻嘻，我沒帶錢啦”

“gao lat lo,每個女兒都跟你媽一樣的，出門不帶錢的！”
爸爸也沒帶。

這時，光頭老闆走出來，我和爸還在摩多上。

“來，老闆，拿一條麵包來，欠着先。”

“ok! bo pun de (沒問題)。”老伴爽快地拿了麵包，就放在摩托的籃子裏。

在村子裏，賒賬是從來不紀錄的，如果老爸記得就會給，忘了也不要緊，就免費咯！哈哈！

過後經過一個馬來人的傢，院子裏長滿了umbella（一種果實，不是雨傘！）。

“爸！停...停...停...！”我興奮的跳下摩托。

這閒屋子的主人和老爸是好朋友。我們經常到他傢採水果。哈哈。今天沒通知一聲就隨便採了一串，如果讓他看到我們來了，就會幫我們採很多，那麽恐怕會多到吃不完。哈哈。

我的收穫！哈哈

過後再拿摩托去修理，跟老闆瞎掰了幾句，

免費！！哈哈！！太爽了！

二十四“孝”家庭

不好意思，此孝非彼孝啦……是福建譯音，“瘋狂”的意思．

 　

　 晚上八點鈡，我和老爸坐在客廳看新聞。

看到體育新聞的部分時，爸爸從安樂椅站起來，走向飯廳。

“你真的不看體育新聞的咯……”村子裏幾乎每個男人都看這，甚至有賭球的習慣。我爸真是怪咖。（當然其實我很慶幸）

“我的...我的...腦袋沒有多餘的位子記這個……”老爸的華語不怎麽靈光，

可是不知道爲什麽從小全家都跟我說華語，卻跟其他四個姐姐講福建話。

搞到我完全不會講，將福建話時會有莫名的潮州調..

.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，我自己也搞不懂...

“我知道……你的腦袋是用來裝國家大事的嘛。”

此話未出，老爸又接下去說：

“我的腦袋的三分之一都是你的事情！哪裏還有位子？”

我的心頓時暖了起來。

“好啦……我知道。來，sayang一下……muack！muack！”我作狀在老爸的臉頰上親了兩下。(我沒跟爸說，爸…謝謝你，真的……）

“過幾天要去檳城……”爸邊夾菜邊說。我爸有糖尿病，

平均三個星期呢就會去檳城的南華醫院一趟做檢驗。

“去干嘛？要驗DNA嗎？”我稍微提高聲量，這是家裏開玩笑的方式。

“對咯，要驗驗看是不是有抱錯別人的孩子……哈哈！

”爸奸笑起來，“然後我要登報紙，如果抱錯一個印度富翁的孩子，就跟他要一百万；如果是窮人家的孩子，就倒貼一點錢，把你送回去！哈哈哈……”（請看註釋*）

“怎麽會？肯定是我們的孩子拉！她跟你的眼睛一模一樣，都是那麽小，像老鼠醬……”媽帶著淡淡的笑容說道。

“沒有拉，是這樣的，你對著一個人對久了自然就會像他的臉咯！這叫潛移默化！”我振振有詞地説道。（真是一派胡言！）

“真的嗎？”媽似信非信，“可是當時我生你的時候，其他孕婦都是生兒子呃...護士怎麽會抱錯？”

“可能是兒子呢？”

“對哄！”老媽眼神裏閃著光，“可能我生的是兒子，然後被別人抱去了！想想也有道理，不可能連續生五個女兒的嘛！如果是兒子的話就真的要拿回來...哈哈...”

“你出生時你爸一直在產房外面等，知道是女兒后，看都不看一眼！連名字都是我取的……”

 媽總愛提起以前的辛酸史，“因爲名字是我取的，你才會那麽厲害啦！” 

（我出生的時候，鄉下的重男輕女觀念還是很重……）

“你要就拿去咯，以後她的零用錢你來給，那她就是你的女兒。”老爸出殺手鐧了……

“對咯，你給我錢那我就是你的…”我幫腔。

“ 你真的很傻的咯！是我養大你的呃....你爸以前連抱都沒抱過你！小的時候是我的女兒，大了之後就是你爸的女兒了！夠力！”老媽還真是中氣十足。

我偷瞄老爸，他在偷笑！

“你啦！整天害我被罵！”我輕輕打了爸爸的手臂一下。爸爸總是這樣，設陷阱來套我的話，

然後害我被老媽罵……

“來，幫我裝杯水來。”爸

“不要！誰叫你以前不要我！”我假裝生氣，走出客廳。

“路經薄好啊！（你真不孝啊）”飯廳傳出這句話，這是我爸的口頭禪。

這次……輪到老媽在偷笑！

*我爸是個農夫，小學二年級的時候染上皮膚病，留醫半年后從此輟學

（英文字母沒認得幾個）；

老媽的學歷也不高，我小學三年級后的課本她就無能爲力了……

自從我在小學的UPSR考獲全A開始，爸媽就開始懷疑這個聰明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們的女兒……

（真是無聊，我姐的成績也不錯啊…只是…只是…我的比較好啦，哈哈！）

結果在我中五的成績出爐后，姐姐們大喊要捉我去驗DNA，看是不是抱錯別人的孩子。

爸媽還會經常爲了這件事吵起來。 吵什麽呢？ 

不就是在吵女兒們的聰明是遺傳到誰的基因咯！ 

 “你那麽黑，一定是印度人的孩子！哈哈”三姐用很肯定的眼神說道，搞到我也很白癡地跟著點點頭。

哎...全家都是“孝郎”！認命吧！